调研问答全文
宋城演艺 (300144) 2017-03-09
事件：公司于3月7日发布公告，宣布旗下子公司六间房拟以3.8亿元现金收购北京灵动时空科技有限责任公司。此次交流会，旨在对本次收购进行详细解读。
一、六间房董事总经理杨小龙发言
今天六间房的刘岩总和公司的财务总监、投资总监，还有灵动时空的方总等都过来了。今天两个事情，第一件事是要把六间房的未来发展规划和大家探讨一下，第二是把收购灵动时空这件事和大家交流一下。第一，六间房自从和宋城演艺合并之后，大家对于六间房今后要做什么有了一定认知，大家都对直播有了很多新的看法。但到底什么是直播公司，未来市场前景在哪，虽然我们和市场做了很多沟通，其实还有很多人不是很清楚。第二，是关于收购，主要讲一下我们希望这次收购能给我们和宋城带来些什么。自从2015年的并购之后，我们承诺了我们六间房的四年的净利润能达到10亿元，这是一个比较大的数字，所以大家的注意力会放在这个上面，却忽视了我们到底想干什么。从2006年创业以来，无论是独立发展，还是和母公司协同发展，我们的目标是能够做大做强，而并非做成垂直领域的公司。我们希望能依托直播等好的现金流业务，成为涉足很多领域的综合型娱乐平台，包括游戏等，我们未来都会有很多的涉足。我们要达到这个目的，应该要怎么做。
自从六间房09年开始做秀场之后，我们在平台运营上积累了较多的社交领域经验，我们希望能够在内延业务上借助这些经验，打开用户群。所以我们之前和市场上讨论的直播，实际上是我们的内延发展思路。这之外我们依然要做用户平台，同时我们根据用户的习惯和使用偏好，把经验植入到新的领域。我们之前发布了欢朋直播，二次元配音平台蜜枝等。在这之外，不光是内延领域，我们既然进入了这个市场，就可以多做一些东西，就是协同性的进入形式。蜜枝平台大家都有一些了解，我们自己推出了女团AndII，未来我们还会推出更多这样的内容，不管是自己研发还是协同运营的。手游领域也是一样，我们推出了手游直播，希望这些方向能够产生一定协同性，而且我们现在更清晰地看到了这个机会，我们认为手游研发是个有意思的点。在座的投资者们可能和我们的观点不太一样。我们认为，看待一个市场是否可以进入，首先需要这个市场足够成熟稳定，这个市场的未来前景和今天的稳定性需要平衡。
我们关注手游的研发主要有三个原因，第一，手游研发的本质是数字内容创造，长期做好内容的话，能够带给用户持续的价值。我们虽然看到很多手游公司有波动，但我们不能否认他带给用户的体验是实实在在的。其次，在手游行业，平台转移的红利已经完成了，智能机在用户中已经得到了普及。所以在下游做发行业务、做用户时，除非有很强的用户界面，如腾讯等，否则很难得到发展，所以这就是我们注重手游研发的原因。第二，在这种知识密集型产业，我们看人为重。在三年前，我们六间房不敢购买手游研发公司，因为当年市场过热，市场上热钱过多，大家的心态都在博大。而在几年后，手游公司的能力和大家的心态都达到了相对稳定的程度，所以我们现在才敢买。我们这个交易是从去年年中开始和方总进行业务讨论开始的。我们认为，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手游行业进入了阶段性冷静期，大家的心态更趋于稳定，大家要买的是业务本质。从买方来讲，排除了用这个东西来炒股价的意图，从卖方来讲，认清了内容开发这项业务的波动性。所以大家能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进行交易与合作。
简单介绍灵动时空这个公司。首先最关键的，灵动时空是一个公司，而不只是一个手游创业团队或是项目。这个公司的特点是不博爆款，会用心做爆款，业务不是以赌博的心态进行的。在这个公司里，业务的平衡性和突破性是可以得到兼顾。我们认为，第一点是要维持这个公司的业务基础，才有可能谈到后续持续的爆款。第二点是灵动时空主要是定位于中度游戏，中度游戏的研发时间通常在9至12个月，成本大约在500万人民币左右，使用30人规模的研发团队。而这个产品的风险投入回报相对来讲容易把控，在这一点我们作为一个潜在的股东是非常看重的。而重度手游的研发时间和研发成本都较高，目前的六间房尚不具备够买重度手游研发公司的能力，不会购买一个18~24月研发周期，3000万成本，其中还不含IP投入的游戏，因为风险太高。
历史上，灵动时空的《剑魂之刃》是个爆款产品，总流水已经超过 3亿，在动作游戏方面名列市场前列。目前公司有5、6款游戏被评估具有商业价值，并且能够在之后的6到9个月内逐步推向市场，所以灵动时空的业务十分稳定。第三点，我们看公司同样也是看人。灵动时空自2009年以来核心人员几乎没有变动过，包括当时爆款产品的研发、策划人员，说明这批员工在经历了起伏之后，还想继续做游戏。而这三个考虑使得我们觉得这个公司有价值，可以合起来做事。具体要做什么事，我们接下来再说。
综合刚才的介绍，我们是希望能通过和灵动时空的交易，使六间房成为有技术开发能力，能够发掘不同用户群和商业模式的综合性平台，最终服务于我们的用户。
二、灵动时空CEO方奇发言
小龙总刚才介绍了一下我们公司的历史，我接下来再补充一点。灵动时空是在2005年创办的公司，现在已经有12年的历史了，最终发展成为了灵动时空的大型团队。在12年间，我们一共开发了300~400款游戏，拥有300多款软件制作权。在12年间，我们制作的游戏包括了各个平台和游戏类型，并积累了充分的经验和研发人员的储备。
我们从2007年开始了智能手机游戏的研发，我们是最早开始IOS平台开发的游戏研发公司之一。2009年我们开始了手机网游的研发。2012年之后，我们开始把重点放在网游研发上面。2014年我们开发了爆款《剑魂之刃》，截止到目前为止已经超过了3亿流水，在动作游戏领域应该是前三位的产品，包括到现在的整体表现依然十分稳定。灵动时空的定位是在我们所擅长的领域带给手机用户他们需要的娱乐产品与享受，定位为面向全球化的研发公司。在这12年间，我们围绕这个方向做了很多事，有成功也有失败，但总体而言是一步一个脚印地在往前走。我们公司的核心人员自2009年至今几乎全部都还在公司。除了研发外，我们近年来也在建立国内和海外的发行团队，我们希望能够建立成市场上数一数二的研运一体化公司，虽然我们公司是从研发起家的，但我们有着长远的目标。目前我们有5个研发组在进行滚动研发，每年会有4至6款具有商业价值的产品。我们之前有自研产品，未来还会做代理产品。灵动时空和市场上很多公司不一样，我们具有自己的特点，我们是希望做持久长期的生意，而不是捞一笔就跑。我们在12年间起起伏伏，一直在坚持，也在市场占有了一定的位置。我们在2017年将会有5款产品上线，《最无双》将会是今年的第一款产品，从测试情况来看，这款游戏表现好于预期，我们也在市场渠道方面得到了有关该款游戏的很好的反馈，这款游戏将会于3月底发布。我们在今年的目标是5款游戏都要盈利，其中2款希望要有小的爆发。
在经营风格上，我们秉持比较稳健的风格。游戏产品和电影等差不多，具有一定的偶然性和爆发性。在管理中，我们从一款产品的研发到发行，强调的是细节掌握和专业能力，我们希望能从细节方面发掘出公司的利润，而不是寄托于爆款。我们会努力地、精益求精地对待每一款产品，而这也是我们一贯的长期经营策略。自2014年《剑魂之刃》的爆发，我们在动作游戏方面建立了优势并寄托于此，并建立了大型的研发团队。我们也组织了其他的研发团队，每个团队对应不同的游戏类型，我们希望能从中找到未来的成长空间。
回顾前期的合作过程，我们和六间房在去年年中就开展了合作业务，这个过程中我们也做了很多的探讨和尝试，有相应的团队做一些联合的事情，之后才谈到了更深层次的资本合作。我很佩服大家的专业态度，希望在后面的时间里和刘岩总和上市公司继续做大做好。
三、问答环节
旷实：接下来进行问答环节，我先抛砖引玉，问两到三个最有代表性的几个问题， Q1：很多人说，六间房是不是完不成业绩对赌了，才收购了一个游戏公司，需要来买利润，什么原因需要两位给我们详细解释。Q2：美股的陌陌业绩非常好，持续超预期，包括最近公布的季度业绩，因为陌陌现在也做直播，虽然他一开始并不是这样，怎么看这样的一个转型？第二个问题，虽然陌陌业绩非常好，但我觉得从月活来讲，可能已经涨不动了，因为现在月活停留在8000万水平，环比已回落到百分之十几这样一个区间，所以想请教刘岩总是否已经达到瓶颈了，只能通过扩展业态来支撑，因为我看唐岩也在讲，他也在做游戏，娱乐，泛娱乐的平台。他想摆脱纯粹直播的定位，我想请教岩总和小龙总有关这个问题。Q3：因为灵动很踏实，做的时间很长，但整个手游产业腾讯和网易占到了60%-70%的市场份额，赢家通吃局面比较成熟，大家都想做第三名，那么灵动和六间房是怎样一个结合？或者说有什么规划以帮助直播加游戏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A:刘岩总：与方奇开始沟通的时候，大概是去年，从我们的业绩上就能看出来，一定不是我们碰到什么问题了。我们很幸运碰到这个行业，它很赚钱，虽然遗憾的是我们没有赚到最多的钱，但直播行业在今年的行情下不赚钱很难。这条收益曲线是一条很扎实的曲线。所以我坚定地回答你，不是这个问题。其实这条收益曲线还很长，不应是从15年开始，而是应从09年开始，我可以很负责任地给大家讲，每一年，每一个季度，我给董事会的答卷都是超预期的。没有一个季度食言过，这个可以看一下我们的董事会记录。我跟宋城谈这个合并时，我就说过我再也不去融资了，这事做完了就再也不见投资人了。因为我们做视频时，见100个投资人，有98个的投资人说视频分享是新浪的一个子频道，能做大吗？能赚钱吗？做直播的时候，人们会说，你怎么不跟优酷比啊，你做直播，这算什么？有个别投资人支持我，但99%的投资人抛弃我。所以我想我的投资人一定要赚到钱，我不想辜负投资者，所以有很多压力，包括两年前还是一样。现在市面上各种大的基金，基本每家我都谈过，而且还不止一次。现在和宋城演艺“结婚”后，我还在创业，我还在背负这样的压力，我们现在做的这些事，从产品的细节到定义，全是我主导，全是我在做，因为我不想让所有人失望，所以每天都在做事。我们现在还是初级创业者，你可以体会到我们在做事时的难受。你看到的是一两个产品，但是产品背后是多少方案，我们否定了多少方案，包括背后的财务预期，用户预期等等，我发现我已经陷入到一个漩涡里面，而且很乐意在这个漩涡里面，这是我每天的生活状态。
基于这个，我们讲一下与灵动的结合，灵动是我们的一部分，并不是为了业绩。不仅我要超预期，方奇也要超预期。在整个交易中，我个人没有参加过一次会计师、律师的会议，除了产品业务比较熟悉，其他的财务数据我都不知道。如果我为了业绩，肯定会盯着财务数据不放。我们每一次见面，谈论焦点都在未来业务上。方奇跟我一样，很专注在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上，我和方奇在一起有化学反应，能一起做事。方奇的团队是一个对行业有使命感的团队，不是捞一笔就走的。我这两天跑了几家公司，认为声网是一家很好的公司，CEO赵斌是原来YY的CTO 。最近才知道，我们在94年就有可能见过面，当时不认识，现在已经20多年了，他一直在做音视频通讯行业。YY是最大的视音频系统，里面核心架构软件都是他写的。到今天赵斌出来创业还是做的这个行业。我觉得专注是一个很重要的事。还有另一家公司，科大讯飞，我96年就认识刘庆丰了，也在很多年前就是做语音识别，我说你做的这东西很好，就是离挣钱太远了，我们当时没谈成，就散了，再见面大约是三年前，两个人再见面都感慨万千，这时候刘庆丰跟我讲他的语音识别已经上市了，做得很大了，广东省的高考英语试卷，是使用它的软件判的，而且还产生了一个商业帝国，产生了巨大收入，随着人工智能到来，他的春天又来了，所以这种公司为什么被尊重，因为专注。所以我在看所有的游戏公司，我们都在判断他是不是专注。不管是从盛大出来的，做了什么爆款游戏，他赚多少钱我都看不上，我买灵动，就是因为专注，市场上的猜测我也不去管。我愿意找这样的合作伙伴。我是不愿意说更愿意做的人，我认为宋城也好、六间房也好、灵动也好，我们的气质是有一条主线的。我们不是搞金融游戏，不炒作，不关心灵动的财务数据。在小龙和方奇说的之外，我们还做了很多别的事情。这半年以来，我们看到了机会。灵动时空团队和六间房团队是有分歧的，我们曾一度合作非常不顺。原因是我们带着互联网的思维在做事，灵动同事们完全是游戏思维，价值观、平台、使用的方法全部是游戏的思维，两个团队都很诚恳优秀，但合作就是不默契。但是过了这段日期，我突然发现这其实是我们的机会。所有的游戏公司都是“短平快”，他们有自己的价值观，有自己的方法，互联网就不一样，这两个行业看起来很近，但差距真的非常大。恰恰如此，我和方奇认识到，一旦我们把互联网的基因和游戏基因融合，我们就能做新的东西，新的玩法。这本身就是别人看不到的门槛。这就是我跟方奇交易的始末，大概是这样一个故事。
再重复一下我的战略，我做蜜枝的原因也是我想做的超出预期，想让跟着我的投资者赚钱，抛弃我的投资者后悔。到今天为止，我还有一个非纸面的承诺，私下里的，我希望给黄总3个六间房，其实大家不说10亿对赌，我看不上这10亿，在这个行当里赚10个亿没什么光荣，我要给宋城股东至少赚30亿。我跟宋城的心态不是一个短线心态。当时我跟方奇说，你必须跟我套牢，跟我一起做事，不能只冲着钱，我不是买游戏公司，我看不上市场上很多游戏公司的现金流，我本人也不是这么做事的，这点我和方奇达成共识。我要做三个六间房，第一个已经出来了，他的用户数非常稳定，他是第一个行业开拓者，但他不是这个行业最大的赢家，但同时也换回了一个安全因素，就是收入，利润，用户数都是非常稳定的。不管是56、人人网、新浪、YY还是陌陌进来之后都影响不了它的稳定性，这是一个非常扎实的东西。第二个是游戏。就像小龙讲的，我们不追热点，我们对游戏行业不陌生，我们是市场上最早的游戏直播公司，熟悉的朋友可能知道，盛大、巨人的游戏发布、直播都是六间房做的。从08年开始大概有一两年，我们所有开发新业务所需的钱，都是游戏直播赚出来的。但是游戏直播怎么做，从哪个角度去做，里面有很复杂的逻辑。我跟很多高管做了论证，重启游戏直播，进游戏行业，在这个时点是最合适的。
今天的宋城已经和以前的不一样了，今天的六间房也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的跨度非常大，他也不仅仅是一个游戏直播的平台，可能未来会有很多的变化。灵动是一个，我们可能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游戏公司，在游戏这个用户重叠度很高的领域里，我们势必要去布局。我们数字娱乐的版图真的不仅仅是一个直播，在未来，我们会把更多数字娱乐的形态都整合进来。然后第三个是蜜枝，今天看起来是配音平台。大家还不是很了解，我做视频这么多年，其实我是在降维的，大家都在追多媒体，视音频表现力强，但实际上大家都错了，越降维，用户量就越大，你看微信，多大的用户量，视频越来越小，但是音频的能量还没有被释放出。现在一个歌要发布，他要去找广播台，广播的社区形态是最好的。针对ACG的年轻用户，音频有大量的玩法，我认为空间很大，是不是这样呢，我们拭目以待。基于音频，我们会发展出更多的演绎形式。可能在六个月之后，蜜枝可能会成为一个“二次元演艺平台”。现在流量怎么来，去hao123买流量的时代过去了，最大的流量就是分享，这是必须要考虑的因素。这是一种声音的演出，成本很低。这是宋城、六间房该做的事，现在95后一半的人都配过音。蜜枝、欢朋只是一个初始形态，未来都会有很大变化。未来我们有任何技术创新，都由蜜枝、欢朋来体现。
蜜枝推出了AR虚拟偶像组合AndⅡ女团。我们在上海有1800多平米的展台，我们还请了日本最顶级的明星，同台表演。AndⅡ真正出道是会在今年的7月份，表演形式为动漫、漫画、故事等。前台是二次元形象，后台是真人。蜜枝从声优、演艺到直播，都有自己的逻辑。你看到她们在舞台上直播时，后台真人都是同步的。LIVE AR是我们给的定义，基于实时技术的AR，这需要有非常复杂的支撑。以前的V+，初音未来、洛天依都是V家平台做的，但已经陈旧了。LIVE AR是全世界第二个虚拟偶像平台，第一个女团是And.Ⅱ。我们重仓虚拟偶像，这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项目，这也都是六间房的储备，我们将来的所有布局，都是有技术支撑的。机器学习能提升我们的业绩。我们有大量的技术储备。还有很多跟二次元有关的东西，跟ACG相关的产品，应用。这个不只是一个六间房，说不定能够是多少个六间房。这时候我就忘了什么对赌，因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玩的事情。
再来说一下陌陌。几年前，YY曾经想和我们合作，但是我觉得我们一定是竞争关系。因为用户都是同时在线的，所以未来一定是竞争的。YY此后就自己做，用了两年的时间，做到了现在。陌陌也是一样，尽管业绩非常好，尽管在这个行业中不是一个大玩家。我和唐岩的观点真的有很多互相影响和启发。从很多唐岩的理论中可以看出，陌陌是一个有内涵的公司，不是一个追热点，做爆款产品的公司。陌陌更早就应该做直播，今天全面转向秀场，也有一个过程，当时如果直接点就更好了。所以，陌陌做直播是一个必然，转型成功也是有基础的。
我给大家一个我们得出的结论，直播不是内生流量的东西，今天市场上，除了映客之外的直播全部都有一个母体，几乎所有的有流量的平台全部要做直播，包括360的花椒直播，因为直播是变现的平台。因此，他不内生流量，就会有一个消耗。永远不要预期六间房的市场是一个微信，我们要手里握着流量平台的入口，我们希望跨越中年，青年的层次，我们想做未来流量的入口。直播是一个很好的行业，是一个变现的行业，但不是一个内生流量的行业。现在很多都在做直播，因为他确实能赚钱，你看到优酷做没觉得是在抢YY的生意，每家都有每家的护城河。界限不干扰，这是这个行业的属性，像餐饮业一样，但也不会形成一家独大的局面。未来想到宋城不会只想到千古情，想到六间房也不会只是直播，六间房只是我的一个小部分，但是是非常稳定的一部分。
A：杨总：我补充一下，第一个和第三个问题是有联系的。我们买公司这个事，和做产业和做投资的角度不太一样，从我们看财务投资者，投游戏在市场有很多误区：第一是必须爆款、第二个必须有IP，第三必须要大厂出来的人，第四个所谓大厂一统江湖。对于灵动团队，当时14年花10亿买的是这些人，现在花4亿买的也是这些人。很多投资者不知道最后买的是什么。作为一个股东，如果他投资的业务不能被评估，我根本不能去买它。对于灵动这个交易，我们认为现在到了一个点，既能让股东进行阶段性的套现，又能让我们用更低的价值买到了公司的核心竞争力。另外，手游是不是赢者通吃，持久的游戏不是IP。看游戏的历史，反而是俄罗斯方块，三消类产品的生命力最持久。开心消消乐单月流水5000万人民币，说明好玩的游戏不一定要依托任何的故事。他的游戏性，包括对用户心态的把握是一个能力和水平。我们不认为腾讯，网易一定能统一。他们的定位必须要有重度产品，否则他的立项是没有意义的。最近火的大航海，镇魔曲，这对他们盈利很有好处，比如投2个亿，挣20亿。这种规模的投入产出经济性，不要说六间房这种体量，就算是大很多的，也无法支撑。针对陌陌的问题，陌陌也是一个很好的说明，直播是一个很好地收割用户的产品，对我们来说也是。否则以YY 的体量，两年前都没别人什么事了。但陌陌在他的用户中，仍能获得上亿美金的利润，当他把它的用户收割到成本很高的边际时，他也会遇到他的瓶颈。
A:方总：整个游戏行业，游戏产品从横向的类型有很多，比如策略、卡牌游戏等；按照用户属性来分，分为重度、中度、轻度游戏。市场上爆发较多的是重度游戏，重度的特点是用户的使用时间长，粘性强，目标用户群的游戏意愿强，付费能力强，也比较忠诚。轻度游戏比如三消、社交游戏，占用时间不长，粘性不高。介于两者之间的是中度游戏。重度游戏运营的特点是用户的高忠诚度、对用户群有一定的限制，不玩游戏的人可能不会玩，必须投入大量时间，消耗较多的钱。轻度游戏相对来说比较自然，在座的大部分都会接受轻度游戏，比如植物大战僵尸、愤怒的小鸟，对用户没有压迫性。在行业中，重度游戏没有什么创新，从端游到手游，没有什么变化，比如传奇、剑侠情缘等，这些用户的需求一脉相承。在这个点上，游戏公司拼的是美术、技术实力、IP。IP带来大量原有的核心用户，因为用户属性粘性比较大，游戏IP在手游的改编中成功的案例比较多。在这个环境下，手游公司对项目的投入是很高的，因为这些用户对产品的品质要求非常高，并不只是创新就可以，对每一帧的流畅度、画面等要求都很高，很苛刻。重度游戏一个项目的投入可能会有2000-3000万人民币。王者荣耀、传奇的研发团队都要50-80个人，要1-2年时间才能做出来。轻度游戏的研发周期可能比较短。中度游戏，ACT动作类的游戏、卡牌的游戏，用户可以使用一些碎片化的时间来玩这些游戏，同时用户的粘性也没有那么强，IP在这个上面的作用也没有那么大。这些游戏相应来说，ACT游戏成本略高，大概需要800万，卡牌成本较低，300-500万就能做出来。中度游戏比拼的是创意和经济体系的积累。灵动时空在中度游戏的经济体系上有积累，我们每一款产品的投入量不大，单产品的风险不高，同时有一套成熟的商业模式，用户怎么样玩、付费、怎么样吸引用户，换的只是内容和游戏形态，这个游戏可能是手势操控、那个游戏是技能组合，每个产品都会有自己的特点，但是核心是不变的，商业体系的架子是不变的。每个类型的游戏都有爆发，最典型的网易的阴阳师，阴阳师的成功在于他有一套好的商业体系，同时它某一方面比较精致。我们最新的最无双产品和阴阳师感受差不多。当然我们没有那么阴阳师大的投入，它在美术上花了2000万，我们可能花了200万，但是除了美术，持续玩下去的话，玩起来的感受差不多。在游戏行业中，爆款的机会永远都存在，这个机会是天时地利人和。我们走的是稳健的道路，不会每一个产品都有很多投入，否则的话会有很大的风险。我们把成本分布在多个篮子里，分散风险。这也是我们多年以来的经验。重度游戏模式很难变化，所以很难把资金放在多个篮子里，因为每个产品出来都差不多。中度游戏的玩法可以有很多创新，轻度的游戏，商业性、经济性更难，赚钱的几率更低。我们定位为中度游戏，因为中度游戏可以减少风险，同时又能保证成功率，这也是我们的策略。
Q:为什么灵动时空从新三板退市，而后卖给六间房？灵动时空和六间房分别能获得什么价值？
A:方总：1）2011年开始运作，2012年6月份我们在新三板上市，2014年摘牌。当年的新三板环境和现在不一样，我们希望向主流的资本市场靠拢，这就是我们的想法。当年我们从创业公司到想上新三板，是想规范自己，做品牌，想要把公司做大做强。上了新三板之后我们有了感受上的落差，可能说当时的三板没有达到我们期待的高度。所以在14年，产品爆发的时点上，我们更希望向主流的资本市场靠拢。
2）我们已经在做一些事，但是现在不方便透露。首先，刘岩总刚才说的有一些在游戏行业也是适用的，比如说刘岩总刚才说的流量入口。其实流量入口越来越来自于分享。我们当时在跟刘岩总沟通的时候，我也提到未来要布局流量的入口。今天我觉得我又学到了新的东西，我可能回去之后就会与同事商量，在游戏里值得做很多相应的结合。第二，早期六间房平台做了很多游戏直播，这也是我们早期的收入来源。《最无双》在六间房平台会得到很多的支持，我们也会做很多市场预热的活动，未来我们会和欢朋直播在业务层面上有很多合作。我们灵动时空并不只是为欢朋直播提供一些内容，还会做很多。最后，在视频方面，未来我们也希望在视频和游戏的结合上做一些事，这些事情已经开始做了，但是目前还不太方便透露具体的东西。
杨总：方总从游戏的角度讲了，从六间房的角度来讲，我们的业务，不管是流量获取、还是市场公关，我们和游戏行业在日常经营方面很接近。我们希望不管从长期结合想法开发产品，还是日常经营上的一些优化、提升上都有合作，我相信这是一个比较深入、具体的工作。
Q:从公司发展的态势来看，微博和陌陌发展的非常迅猛，那么六间房下一步计划怎么发展？
A:刘总：在没有新的外部的流量母体的情况下，六间房再翻几倍不太可能，其他家也一样，很难在短时间内有跳跃。有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是，对于一个高频的应用，用户每天都来，每天来几次，这种高频的应用面临着用户迭代的问题。YY在这个行业里做了5、6年了，我们做了8、9年了，我们当时的用户价值观已经不符合现在的价值观。制约发展的因素有很多，如果要进行迭代，加入新的功能，为了服务新用户，就会伤害老用户，如果服务老用户，新用户就进不来，所以我们需要平衡新老用户。当然迭代不是一夜之间完成的。我们可以看到去年一夜之间出来的花椒会在这个行业有一席之地。但是紧接着花椒的用户也老了，它也面临这个问题。当然这个市场的规模很稳定，收入也很好，但是当它想要成为一个现象级的产品的时候，就会面临一个门槛。所有直播产品没有一家会成为现象级的平台。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不能做，也会有新的增长点。实际上面临着怎么去迭代的问题。这也是个双刃剑，老用户的年龄偏老，但是他们的付费意愿高。但是我们在新生代用户的获取上是不够的。我们的理想是成为这个行业中最大体量的。我们现在要跳过中间的用户，直接跳到年轻用户，直接去接触新生代用户。比如刚才提到的二次元体验，如果你相信我的专业性的话，我认为这个地方能够生长出平台级的，赢者通吃的产品，它更容易成功。我不知道能给黄总带来什么，但是我一直在做。如果你对六间房当前有所失望的话，可以把预期放在下一代的年轻人身上。我原来的老用户其实也很宝贵，非常忠诚，付费意愿也非常高，所以我不会去伤害他们。我今天的目的是，希望大家跳过六间房的视野去看，大家看到的只是我们的一个APP，现在我们六间房的含义更复杂，宋城的含义也更复杂，它是一套的产品线和用户布局，我们需要多产品、多平台、多行业的去布局。用各种手段，包括投资手段。比如现在六间房有很多现金流，六间房的现金流还在增加，到今年年底又会有几个亿的现金进来，全是预付款，但是用什么资源去支撑？这么多的钱，在六间房的传统业务上，你说我花钱花在哪儿？我们不缺钱，缺的是投资对象。在传统业务上，我们释放的是不够的。蜜枝从整体的布局上，你们看到的是一个产品，但在这个产品的背后，是技术上的东西。包括怎么处理噪音、混音混响，我们需要很多的技术，音频比视频的技术难。在这个行业里，你看到有很多产品站起来是因为它有母体，很多产品倒下去也是因为它没有母体。在这个逻辑下，可以想象YY、陌陌如果没有母体支撑的话，不会到今天，难以成为话题，因为她没有创新没有内生任何东西。
Q:这个行业体量能够做的多大？能不能跟上这个行业去做大？
A:刘总：我们按我们的行业经验去测算是去年这个行业体量大概是200-300亿，今年可能是400-500亿。未来的天花板不好说，2-3年间到1000亿是有可能的。从用户数来说也不好转化，从主播数来说，这个行业最终有2000万的主播是有可能的。比如现在差不多有1500万淘宝店，加上腾讯加上其他平台，可能还有1000万，两个加起来去重，也得有2000万了。开一个淘宝店的成本比成为主播的成本要高很多，主播的门槛很低。网红经济很有趣的一件事就是，不需要有大规模的用户，100个粉丝就成为小生态，所以一些小主播就不会去上班了。这个行业有很多成熟的成功路径做示范，爆发期还没有到，用户来源比较复杂，各个渠道都有可能。这个行业用户转化的依赖性可能比较大。YY用户在YY中内生转化，陌陌用户在陌陌中内生转化。六间房形成了一种生态的循环，我们运营的工作特别复杂，已经形成了经济上正向循环的价值链，为了自身的价值，大家都会去做做，从形态到主播。我每天都待在秀场，能使劲的东西不是很多，因为这个生态已经很完善了，没法新增一个角色。我们很幸运，这个行业非常好。要有新的爆发性增长力的话，问题在于如何汇集新的主播和玩家。这个生态已经很健康，在一夜之间翻十倍也不太可能。我们也并不缺人才。
Q:高研发投入和广告投入在17年和18年能不能延续？游戏直播的门槛和竞争优势在哪里？
A:刘总：欢朋要成为我们游戏板块的基础。我说过所有的游戏直播都会转向秀场。在游戏直播领域，手游直播比较特殊，和传统游戏直播不一样。传统游戏直播是头部内容，电子竞技、大明星造成了高昂的成本，但手游不是，不是以电子竞技为基础的，更适合我们这个生态。网红时代，有100个粉丝就能玩，手游直播的主播年龄都很小，一个观众也会直播。所以它不是头部内容。其次就是，我们在做手游直播的时候，发现秀场里的经验也是适合手游直播的。如果把直播和游戏叠加也会是一种玩法。我做产品的时候，我考虑顺序是这样的：首先它必须是可玩的东西；其次，不能是拼资本的，让我去抢电子竞技的市场，我不干；再有就是想象力要足够，有些东西看起来很平淡，但是想象力足够，有变化。因为我们这么多年就是变过来的。我们刚开始做视频网站，后来我们做直播。其实我们内部也在变化，内容形态、用户成分也在变化。我刚才一直在说迭代，我们的迭代还是很快的。今天的秀场跟去年的秀场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用户玩法、价值观、产生钱的机理已经产生了变化。游戏也是一样。正是因为未来会变化，我才会去做。我们用这种方式作为踏板进入游戏领域，我觉得这很适合我们，我们熟悉这个领域并且具有媒体性质，手游非常适合我们。
我觉得在蜜枝上，更是这样。在蜜枝我们的想象力更加丰富，而且我觉得它不是一个特别烧钱的事。其实我们有钱，不怕花钱。我们不仅有现金流，我们的很多现金烧在了新业务上。我们的现金流比想象的更大，我们一直在平衡，用挣的钱进入新的业务领域，所以业绩超预期不是太多。平衡财务问题上的确是一个难题。我们不会花太多的钱。我们布局的这个领域虽然有风险，但是发展还是很大。
Q:对直播+电商和社交电商怎么看？
A:刘总：直播+电商是个好生意，是可做的，是有传统的，先获得流量再套现。陌陌做秀场也是一样，先获得流量，然后用演艺的方式套现。电商套现更直接，电商套现是一个很好的模式。聚美优品电商转化率很可靠。国外也有基于网红的产品，基于网红的这个模式被验证过，有逻辑，有传统。但在直播平台的转化不太好，在电商内生的平台上转化率比较好。我不是说在其他的直播平台或者流量入口做直播电商不行，但是我现在不会去做。演艺转化的效率已经让我们满意了，但是电商转化我们还没有找到途径。我目前的结论是，在传统的直播站如果没有大的模式和产品技术突破的话，我不会复制电商的模式。
Q：如果抛开外在因子，六间房和灵动时空专注做实事的内在因子是什么？怎么发现配音行业？
A：刘总：最开始谈生意的时候，就觉得能一起做事，当然也有分歧，但是这些分歧都能解决，也能产生新的东西。因为我想做的事，我的互联网团队做不出来，所以找他们合作。但是分账的时候我和方奇又出现了分歧，所以我就说把灵动买了。在企业文化上，我们和宋城都是同样的基因，只是做的行业不一样。
关于蜜枝，我今年还会写本书，偏人性的一本书，我喜欢研究人的行为，我的用户为什么会来这儿花钱？他们的心理是怎么样的。我喜欢研究这些东西。我愿意接触人。我的方法就是找这个行业的领袖，跟他们交谈。宋城也有很多年轻人，都是二次元的用户，内部有二次元文化。我们担心我们用户的年龄层太大，我们在想未来10-20年我们要有什么样的用户，未来我们需要在线上线下布局，覆盖年轻人，这是我们做ACG的初衷。世界是在轮回的，现在孩子们喜欢的古风，在我们看来是很老的东西。我觉得我们和年轻人之间不存在代沟，我们有共同的东西，公司里的这帮孩子也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所以既有战略上的因素，也有我自己的兴趣和做事方法的因素。我不认为这是我们的优点，但起码不会是我们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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